一直想上頭條的汪峰,自從跟了章子怡之后,夙愿終于達成,汪峰有更高的目標,王峰說:等我有能力的時候,我要改變音樂人的下現狀。這樣的豪言壯語也就高搖滾的汪峰嫩說出來,汪峰要有什么樣的能力才能改變中國音樂人的現狀?中國音樂人的現狀是什么?汪峰是不是太過囂張?還是說他是新時代音樂界的杜甫?
與其他邋遢隨意的搖滾歌手相比,汪峰的確是個“異類”,他從一開始就是個“擰巴”的存在:經受過中央音樂學院正統音樂訓練,卻偏偏蓄積長發玩起了搖滾;歌聲中充滿情懷與理想,卻頻頻與主流和商業親密擁抱,不僅第一個在鳥巢開演唱會、首開網絡付費觀看模式,還以導師身份參與《中國好歌聲》,在節目上問每個選手“你的夢想是什么?”
在搖滾界,他的商業化備受質疑;在娛樂圈,他高談夢想又被視為“矯情做作”。人們津津樂道于他的皮褲、他的子怡、他永遠搶不上的頭條和他那“半壁江山”的傳說。沒人記得他曾經在地下室與“鮑家街43號”隊友們排練時懷揣過的夢想,更不會有人在意他如今每首歌詞中的意味。
但他始終沒有停止創作,甚至比十年前更加放松?!爸灰婚_始寫歌,我就會覺得,哎呀,這是真舒服。”汪峰也在與外界的不斷碰撞中逐漸想通,這個時代,是沒機會解釋的。“所有人都覺得把一個東西重新解構是一種樂趣和意義,所以當你在一個這樣的大環境下,你想把一個被解構的東西重新還原,他們會覺得這個立意本身就不對。所以他們的重點已經不是在于這個東西應該是怎么樣,他們的重點是在于,你就應該被解構?!?/p>
汪峰對于自己的成功與價值所在清晰而毫不掩飾,這讓一些人覺得他很自負。但與他交談,會發現,叛逆搖滾外殼下潛藏著的知識分子悲天憫人的內里,才是主導他成為今日之“擰巴”的汪峰的原因。他談起自己參加音樂節的經歷,“當我知道我一個人的收入可能比這個音樂節好幾位藝術家的出場費加起來還多的時候,我會覺得我非常羞愧。但這并不是我對他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兒,是因為這種體制的存在讓我覺得,是一種羞恥?!?/p>
“今天我在你做采訪之前剛剛寫完一首歌,名字叫《簡單的歌》?!?/p>
1994年,那是我成立樂隊鮑家街43號的時候,是我大概寫歌已經有三四年的時間,應該是一個特別重要的起步階段。
說實話,我一直都沒有認為九十年代中期、末期那段時間是中國搖滾樂的輝煌期,相反,我覺得無論從水準還是各個方面,其實越往現在,才是搖滾樂的真正開始繁榮。它讓所有的音樂風格都可以有一個比較好的生態和語境和發言權,并且自由的展現給大家。
1994年那個時候對于我來講確實難忘的還有一點是,那個時代的人相對來說更單純。大家對搖滾樂的那個狀態和執著,是樸素的。雖然大家特別陶醉長發,特別陶醉重金屬或者是硬搖滾制造出來的那種特帥、特外在的東西。但偉大的事物一定包含外在和內在兩面,不可能只有內在,那大家無從看到了。
和過去十年相比,我的音樂從音樂創作的角度來講,更自由、更自如和更自主了?;旧衔椰F在寫歌已經不會去再想我到底怎么寫,寫什么,什么東西別人有可能會繼續喜歡。我只需要想的是,寫這首歌是不是讓我自己覺得很興奮,或者即使是特別苛刻的去檢驗還是有意義的,能留下來。 比如說今天我在你做采訪之前剛剛寫完一首歌,名字叫《簡單的歌》。
比如我今天從開始寫歌到現在見到你,只有不到兩個半小時,我想也許只有一首簡單的歌才可以在這個時間里寫完。其實這個就是寫歌的最重要的核心,有的時候你突然決定做一個東西,這首歌可能40分鐘寫完了,但是它真不一定比用四個月寫完的差。所以這首歌的歌詞會特別地簡單,但是其實特別真摯。
我覺得幾乎還沒有什么事情能比這個事情更快樂,只要一開始寫歌,我就會覺得,哎呀,這是真舒服。
不管多忙,在我決定了開始寫歌的將近一年時間里,我都會抽空寫,因為那個樂趣讓我覺得有價值。如果不寫,我會覺得,好像這一段時間非常沒有意義。如果我沒有做這個事情,我是靠別的事情去賺到錢或者怎么樣,它可以讓我覺得我還在做事,但是我一點兒都沒有成就感.
“當我知道我一個人的收入可能比這個音樂節上好幾位藝術家加起來還多的時候,我會覺得我非常羞愧?!?/p>
進入到這個十年,除了創作以外,我還想做一些可以對其他做音樂的人有意義的事情。
我馬上就要開始要做的一個新項目,它核心就是讓音樂人找回應該有的尊嚴,和拿到他們應該拿到的收入。如果可以改變這個行業就太好了,因為我自己是非常清楚的,我沒有什么,我有什么;什么應該是我的,我一直沒拿到。
但是我發現我所有擁有的這些東西,其實他們都應該擁有,但是他們幾乎什么都沒有。這個有時候會讓我覺得,自己的所有這些得到的都是很羞愧的。
有的時候你不得不這么想。就好比我參加一個音樂節,當我知道我一個人的收入可能比這個音樂節上好幾位藝術家加起來還多的時候,我會覺得我非常羞愧。但這并不是我對他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兒,是因為這種體制的存在讓我覺得,是一種羞恥。
我不能提出我不收錢,因為這是我的價值所在。每一次參加這樣的演出,我都會把我的出場費使勁往下降,但我還有團隊,還有所有的樂手,我有高質量的音樂回饋,必須有這些來支撐。所以當我有能力的時候,我一定要做這件事情,就是改變他們。我相信這個比我在音樂領域里再賺10個億,一定有意義得多。
如果這么下去的話,這個行業就毀了。我們聽到的好歌越來越少,音樂就必然在中國成為背景,不被人尊重和重視。我們的下一代就只會去聽國外的歌,會聽日韓的歌,一提到中國的歌就是“有嗎?”就是這樣。而它的根源不是因為沒有人去寫,是已經寫不動了,因為他必須養家要照顧自己的孩子,他必須自己能活得像個人一樣。
別看現在已經社會進步到這種程度,但其實幾乎還沒法兒解決基本溫飽的還是有很多,做音樂的人,這是不可以的。
“你要做出更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因為是沒機會解釋的,尤其在這個時代。”
我想我的歌迷應該不會對我有不理解,更多的應該是普通的老百姓、不了解情況的一些朋友,我覺得正常吧,你不可能同時讓那么多人都理解你。抱有不同目的的各種歪曲、各種顛倒黑白的,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的個人或者是一些媒體的言論,每天都會發生。比較頻繁的那段時間是前面的一兩年,我現在已經覺得習慣了。
傷害是肯定有的,對身邊的人的傷害也挺大的。如果真的我的歌迷,是不會去信這個的。
你要做出更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因為是沒機會解釋的,尤其在這個時代。這個時代的進步是多元化、選擇性、更快速、更簡便,言論更加的自由。它帶來的就是,所有人都覺得把一個東西重新解構是一種樂趣和意義。
所以當你在一個這樣的大環境下,你想把一個被解構的東西重新還原,他們會覺得這個立意本身就不對。所以他們的重點已經不是在于這個東西應該是怎么樣,他們的重點是在于,你就應該被解構。
這個時代很多時候讓我們傷心、覺得震撼,或者覺得“喲,搞不懂”的原因就是這個。當你了解了這一點的時候,其實也就不用覺得太出乎意料或者怎樣。因為既然這個時候是這種狀況,隨著時間,還有一種東西會慢慢再代替這個,因為都是循環的嘛。
也許之后,每個人都希望了解到底它的本源是怎么回事,誰知道呢?但是只要是你所處在這個位置和你在做這件事情,這些都是你要去承擔和承受的。你一定要有力量做出更多有意義的事情,這樣有些東西可能就沒有力量了.
“假如這些學員簽給我自己,我可以給他們更多的幫助,因為我需要的是時間?!?/p>
關于《中國新歌聲》,我現在的一個困惑就是,有點兒已經不知道給學員選什么歌了。
幾季下來,其實所有的導師給學生用的歌,包括每一年其他的音樂類節目用的歌,幾乎已經用光了。還好的是我還能發現一些小眾音樂人,和一些不那么知名的民謠或者搖滾藝人的一些很棒的作品。因為這也是我所關心的,我會再盡力找。
我還是希望《中國新歌聲》能夠往下發展,能夠真的挖掘出一些有才華、有自主意識的藝人。你知道一個有價值的年輕人,他最大的價值并非是給你賺多少錢,而是他這么年輕,比我們有多這么多的時間,可以向那么多更年輕的人展示更美好的人生、更激勵的人生,更可以讓很多的人以他為榜樣,被他感動,這個的意義大過那些。
當然,如果能做到這個,商業價值就更不用說了。所以你的眼光如果只放到前者的話,這個人有可能永遠都不會成為這樣的人了。
我走到現在發現,其實有不少人是有機會的,但是就看他在什么樣的空間里發展。我只希望的是,如果我的力量可以達到的話,幫助一些人走向他們自己該走的路。《中國新歌聲》對于我來講,最大的意義是這個。
我今年的期望?比如,像帕爾哈提這樣的學員是否還會出現?我也希望能在我們組里有年輕、顏值高、不一定是搖滾樂但是唱歌可以唱到人心里去的、非常懂表達的這樣的學員。如果今年可以有這樣的學員到我的戰隊里,我會很開心,而且我可以給他(她)很多特別難得的經驗,會讓他迅速成長。
基本上我們組差不多每一季大家都相處得比較放松,我也會對他們比較照顧,而且不會給他們太多限制。我能起到的作用,除了在音樂上和短短的一段時間,也許一些行為意識上的影響,其他更多的幫助,因為時間關系,我也做不到。
假如這些學員簽給我自己,我可以給他們更多的幫助,因為我需要的是時間。但是只有這么點時間。其實我見到他們的時間不多,因為他們有些時候是封閉式的訓練,有些時候有各種的采訪、拍攝……
我希望能為他們做得更多,只能這么說。
我自己是希望能成為他們的一個朋友,只是年齡比他們大,所以可能到了某些他們自己玩兒的時候,還會覺得隔著一層。雖然也很難做到真的朋友,但是應該沒問題。如果大家相處長了,像我和帕爾哈提是好朋友,我和畢夏呀,像王卓呀,李琪呀,這些我們都是好朋友,不會有那種師生關系的距離。
我想對選手們說的是,想學什么就學什么,想表達什么就表達什么,雖然你現在學的和表達的都不是那么地道,但是總比不學強。因為年輕就代表了你想獲知所有你希望的,你喜歡的。不可能你學什么像什么,但是你不學,你永遠是特別脆弱的,特別單薄的。當你求知欲和學習欲越來越強的時候,你必然會越來越出色,因為你會不滿足于現在。所以我不會說你不要去學嘶吼,你可以學,你吼著吼著就會覺得難聽了,你會去想,怎么能嘶吼得更好聽。
每個人都那么棒的話,早就沒你的事兒了。所以其實有些時候就是你要允許他們去犯錯、去試錯,去慢慢進步。我也是這樣的。